摘 要:通过对父权制和19世纪英国妇女生存状况的阐述,分析了夏洛蒂·勃朗特代表作《简·爱》中女主人公在同表兄约翰·里德和慈善学校校长布洛克赫斯特的斗争中发现自我、寻找自我的成长过程;研究了简在同罗切斯特的爱情关系中的出走和回归,以及拒绝圣约翰·里弗斯的求婚,找到理想中的建立在平等基础上的爱情,最终走向成熟的自我实现过程。
夏洛蒂·勃朗特是19世纪英国著名女小说
家,其代表作《简·爱》被公认为世界文学经典,曾
经无数次被印刷成各国文字在全世界发行,而且
多次被搬上银幕。它描述了一个孤女在反抗父权
制压迫的斗争中不断发现自我、实现自我的过程。
女性在社会和家庭中的低等依附地位,慈善学校
对女孩的禁锢和压抑,家庭女教师的受歧视受剥
削状况,恋爱和婚姻中女性的被动地位,在小说中
都作了深刻的揭示。
《简·爱》体现了夏洛蒂·勃朗特作为一个女性
解放运动先驱的先进思想内容,创造出一个不同
于传统文学作品中任何一个女主人公简·爱
的形象。她不符合父权制下的女性本质观念,从
小被视为离经叛道的坏女孩,不具备“美貌”和“天
使”般的性格,是一个没有财产、没有社会背景的
孤女。她在不断反抗父权制代表人物的斗争中从
一个“坏女孩”逐渐成长为“好女人”,创造了一个
女性主义神话[1]。简内心涌动却被压抑的激情和
愤怒,在反抗中实现自我的过程,都给人们留下了
不可泯灭的印象。本文通过探讨在19世纪英国
社会背景下女主人公简在反抗父权制人物的斗争
中自我实现的过程,揭露父权制对女性的压迫,反
映女性对自主、独立、平等的追求。
一、父权制和19世纪的英国妇女
父权制是人类社会在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形成
的男女二元思想“,它建立在男性行为准则(性别
歧视)基础之上”[2],只表达了一个性别,女人在父
权制中是缺席和缄默的。父权制的价值观往往潜
伏着男女对立,男性是主动者和胜利者,而女性等
同于被动者和死亡。女性的从属地位被认为是自
然的,因而女性是不会有出头之日的,是人们“看
不见的”。
19世纪中期的英国是历史上维多利亚女王
统治时期,后来被称为维多利亚主义的思想主要
包括复兴的清教主义思想,严格的伦理道德观念
和森严的社会等级观念,以及极度压抑妇女的各
种清规戒律和传统的父权思想。长子继承权剥夺
了妇女的经济来源,妇女只能在初等学校接受教
育,目的是培养高雅的太太“,家里的天使”[3]。不
愿在婚姻市场上出卖自己的中产阶级女性可能做
的工作是非常有限的,只有教师或作家。就是在
这样有限的工作选择中,女性也是备受歧视。夏
洛蒂·勃朗特的作家理想曾因著名湖畔派诗人骚
塞的复信中所言“文学不可能也不应该”[4]成为女
性的终身职业而一度放弃。《简·爱》中家庭女教
师的受剥削、受歧视的地位也被描写得淋漓尽致。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之下,夏洛蒂·勃朗特作为
作家的伟大成就益发突出。她独立、自主、平等的
民主主义思想与她的独特的人生经历是密不可分
的。她出生于一个穷牧师家庭,自幼丧母,父亲专
横冷漠,是一个顽固的维多利亚式父权制家长。
由于家境贫穷,作为四个孩子中最大、最有责任感
的一个,夏洛蒂·勃朗特必须为自己和她的妹妹寻
求一条生路,谋求经济上的独立。她和妹妹都经
历了作为家庭教师的屈辱,但比起无所事事,靠别
人养活,她仍坚信“靠诚实的劳动挣得的面包,比
不劳而获的面包更香甜”[5]。开办学校计划失败
后,她和两个妹妹开始写小说,从此英国文坛上便
有了勃朗特三姐妹的名字。其中,夏洛蒂的《简·
爱》更是成为畅销书。在作品中,她探索英国妇女
无权的状况,倡导建立在爱情基础上的平等的婚
姻,创作出不断抗争、争取自我实现的简·爱
这一散发永久魅力的形象。“简·爱……就是夏洛
蒂·勃朗特本人,努力寻求独立、认可和爱”[6]。
二、少女时期简在反抗两位父权
人物中寻求自我
简在少女时期同两位父权制代表人物约翰·
里德和布洛克赫斯特的抗争,反映了她寻求自我
的成长过程。简在反抗表兄约翰·里德的虐待过
程中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意识,肯定了自己的存在。
约翰·里德是父权制下权力和财富的象征,他不仅
是父权的拥有者和使用者,还是父权思想的受害
者。在里德府中,上至傲慢的贵妇里德太太下至
仆人保姆贝茜都对他万般宠爱,呵护有加。“他的
优越感被他的母亲、姐妹、仆人,以及他自己所认
可”[1]。约翰·里德自恃身体强壮,作为财产继承
人对简的人格和身体百般折磨。简,作为一个寄
人篱下的孤女,父权制下的弱者,起初只能千方百
计地躲避约翰·里德的男性权力以保护自己,但后
来愤怒终于爆发了,她也由于与约翰·里德对打而
被关入了红屋子象征简在寻求自我、幸福和
归属感的过程中必须克服的障碍,幼小的简终因
过度恐惧而出现了第一次昏厥。她的昏厥标志着
孩提时代顺从的结束和一个新的成长阶段的开
始。她意识到虽然她受到了恶劣的对待,但她并
不一定就是有罪的。“不公平,……不公平”[7]。
这是她心底的呐喊和抗争。她终于取得了一定的
胜利离开了里德府,被送入了慈善学校,开始
了人生新的阶段。
简在慈善学校同样受到了父权的压迫,但她
不再是孤身一人去抗争,而是有了其他学生为同
盟,更交到了像海伦·彭斯和玛利亚·潭波尔这样
的好朋友,并且学会了自我控制,从而提高了女性
自我,这是她成长中的重大飞跃。校长布洛克赫
斯特先生是一个残忍伪善的父权制下的教育者。
他披着宗教的外衣,满口仁义道德,实际上残忍、
严厉,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他在男性权力方面比
约翰·里德更加有威胁,在剥夺学校女学生的方式
上更加有经验。他让学生们生活在恶劣的环境
中,基本温饱得不到满足,却说是让她们的灵魂得
到升华。他压制女学生们的欲望,让她们穿带着
麻布口袋的粗劣的长围裙,剪短她们的头发,甚至
连天生的卷发也不放过;另一方面自己的妻女却
衣着鲜亮。简在劳渥德学校那种性别上女性受歧
视,阶级上穷人受压迫的恶劣的社会环境中,还是
学到了知识,学会了爱与被爱,并且在逆境中成
长,智力上和精神上都受到教化,建构了一个全新
的个体身份,成长为渴望飞翔,渴望爱与被爱,追
求自立自强的年轻女性。“教育培养了没有性别
划分的头脑,并通过女性的自我提高创造了性别
平等”[8]。在此,简学到了自我控制,学到了责任,
她不再是那个里德府里激情澎湃、未被驯服的小
简·爱,她既有对幸福的渴望又有足够的自控力以
防迷失自己。凭借这个全新的自我,她踏上了征
程,面对更加严峻的考验。
三、作为成熟女性的简在与两位父权
人物相处中实现自我
在成长为成熟女人的过程中必然经历的爱情
婚姻和家庭问题上,罗切斯特和圣约翰·里弗斯两
位父权代表是简·爱更加难以征服的诱惑和考验。
“夏洛蒂·勃朗特把爱构思成权利之争,男女双方
在控制和屈服之间的对立”[9]。简·爱在与罗切斯
特的相爱和结合过程中,渴望得到爱,却又怕被爱
的激情所淹没而失去来之不易的自我。人格的独
立,必须有经济为基础。于是在小说结尾处简继
承了遗产,确立了社会地位和社会关系,从而在真
正平等的基础上与罗切斯特结合。罗切斯特先生
宣称简是他平等的爱人“,我的新娘在这里,……
因为我们是平等的”[7]。可是在他们宣布了结婚
的消息之后,他父权的一面被描写得淋漓尽致,他
遵从传统的男性父权职责,扮演一个供养者和监
护者的角色一个父权化的爱人。简感到她的
自我完整和独立受到了威胁,几乎被他强大的以
爱和婚姻为面具的父权所覆盖,差一点儿失去了
得之不易的自我独立。在他们的恋爱过程中,简·
爱被描述成不仅在外貌和性别上处于劣势,而且
在社会地位上也同样如此。可是,她努力去否定
男性主宰,反抗父权,竭力保持自我的完整。在她
和罗切斯特的交往过程中,她始终是“有
用的”[7]。起初,由于社会地位和经验所限,简·
爱曾幻想与中产阶级父权和平共处。对爱的渴望
和追求使她忽视了潜在的、破坏性的威胁心
理性别的依赖。在经历了罗切斯特和美貌富有的
英格拉姆小姐的爱情游戏之后,她勇敢而动情地
对罗切斯特说“:我的灵魂和你的一样,我的心也
完全一样!要是上帝赐予我一点美貌和很多财
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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