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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从海明威的第一部重要长篇小说入手,分析了小说主要人物的塑造与作者心灵世界的关系,提出早期海明威的作品中已经反映出所谓“硬汉精神”。同时,结合海明威的家庭教育背景分析他“悲剧性格”的产生根源以及这种性格是如何在小说中反映出来的。众所周知,海明威是美国二十世纪享誉世界的小说家。他一生创作了一系列优秀中短篇小说,尤以战争题材突出,并成为“迷惘的一代”的代言人。而他两次亲历世界大战,最终在平静的生活中饮弹自尽。传奇般的人生也引起人们探索其精神世界的浓厚兴趣。本文试图从海明威的第一部重要长篇小说《太阳照常升起》中探索其精神世界的一鳞半爪,作为一个海明威文学爱好者的一次阅读体会的粗浅总结。厄纳斯特·密勒·海明威,一八九九年生于伊利诺斯州。海明威的父亲是一名在当地颇有名气的外科医生。他热爱户外活动,常常带上小海明威去户外钓鱼、打猎。在海明威后来的创作中,经常有关于户外活动的大量详细而生动的描写,源于父亲对他此类业余爱好的影响。海明威的母亲有着良好的艺术修养,热衷于宗教活动,这对小海明威也起着重要的熏陶作用。然而,“父亲与母亲截然相反的兴趣引起他身上相克的反应和某种敌对性”[海明威研究1980,1],这是他性格和作品中悲剧基调的产生源泉。一九二六年,海明威出版了他的第一部重要长篇小说《太阳照常升起》,一举成名,成为美国文坛上一颗闪亮的新星,并被认为是“迷惘的一代”的代言人,而《太阳照常升起》就是“迷惘的一代”的宣言。小说《太阳照常升起》讲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一群旅居巴黎的青年失去了生活目标,整天以饮酒、看斗牛赛、钓鱼为乐,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小说以美国青年巴恩斯为叙述者,塑造了杰克·巴恩斯、阿什里夫人、犹太青年科恩以及斗牛士罗梅罗等形象,表现了一战对人精神的摧残,也向我们展示了海明威精神世界的悲剧意识和性格偏好。主人公杰克·巴恩斯是一名美国驻欧记者,一战时受伤丧失了性功能。虽然他与阿什里夫人深深地相爱却不能结合,只能在喝酒、钓鱼、观看斗牛赛中麻醉着自己,希望摆脱精神上的苦闷。爱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了一个永远的可望不可及的梦想。阿什里夫人在作品中同样是一个倍受精神煎熬的形象。一战中她失去了丈夫。在重新寻找爱情中,她与巴恩斯相爱却不能结合,只有在放荡的生活中享受暂时的快乐。科恩在书中所占比重相当大,甚至全书即是从叙述他开篇的。他苦苦追求着阿什里夫人,几乎是书中唯一“认识到要做什么”的人物。然而命运似乎没有垂青于这个年轻人,他被妻子抛弃,在阿什里夫人那里自作多情,甚至因此挨揍,结果却没能获得自己的爱情和朋友。小说中另一重要人物是罗梅罗,一个英俊健壮的斗牛士。阿什里夫人被他所吸引,爱上并一度与他离开,最后却因为两人年龄悬殊,阿什里夫人离开了他。通观全书,“海明威的主人是战争造成的社会畸形儿,患有时代集体忧郁症”。从作者着力刻画的四个主人公身上,我们不难看出作者的性格偏向。杰克·巴恩斯和阿什里夫人是一对相爱却永远不可能结合的情侣。对于这一对恋人,作者投入的是一种同情的成分。在同情中, 我们又不难体会到作者的赞同之情。事实上,全书可以看作是这一拨“患有集体忧郁症”的青年找寻精神家园的故事。从酗酒到乱交,从钓鱼到观看斗牛,从巴黎到西班牙, 他们试图找到解脱苦闷压抑的途径,可是结果呢?一切只是枉然。巴恩斯身体的残损决定了他悲剧的人生,无论用何种方法,或麻醉或逃避, 他都不可能健康,不可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和爱情。阿什里夫人呢?在放荡的生活中与众多为她倾倒的男人中周旋,肉体的欢愉并不能减轻精神上的孤单。只要和巴恩斯独处,我们就能嗅到她内心孤独的味道。在作品第三部中,阿什里夫人爱上了英俊健壮的斗牛士罗梅罗,似乎找到了自己精神的家园。然而作者笔锋一转,继而写到两人的分手。阿什里夫人解释为二人“年龄悬殊”。在这里,作者的寓意得到了提示。罗梅罗英俊健康,但他与这一拨“迷惘者”已不属同时代的人,而他们之间的爱情也注定会遭到失败。时代已经决定了他们只有这样 “迷惘”地生活下去。也就是说,书中作者所描述的这“迷惘的一代”,典型代表是巴恩斯和阿什里夫人。他们的苦闷和压抑是无法派遣的。巴恩斯的残疾已注定并象征了绝望的情绪会一直伴随着他们。无论用何种方法,他们也只能在幻想中找到一点安慰。这里,就要涉及到海明威最为著名的“硬汉”形象。以往评论家认为海明威笔下的主人公到了三十年代以后发展成为一种坚强不屈的性格,即所谓“硬汉子”的。其实,他的“硬汉”形象何尝不是在《太阳照样升起》中已有雏形?“他们不是逆来顺受的小人物,而是有着坚强的意志,从不抱怨生活对他们残酷无情,从不唉声叹气。然而他们都只相信自己,只依靠自己来进行孤军奋战。”[海明威文集—太阳照常升起 1995,5]“身心受伤且无法弥补的人极易产生顾影自怜的生活法则— 宁可苦闷在心,决不溢于言表。”[“硬汉”海明威作品与人生的演绎 2005,72]从这里我们知道,海明威从他的第一部重要小说开始,一直崇尚的就是这种“硬汉”精神。主人公杰克·巴恩斯的形象带有作者自传的成分。巴恩斯充满矛盾的内心是作者心理世界的反映。文章开始我已做出判断,海明威父亲和母亲截然相反的兴趣爱好是他悲剧性格的产生源泉。家庭教育是儿童成长的最重要环境,而在海明威的成长中,父亲和母亲在性格和教育方式上的巨大差异,使得他的童年在两种教育的影响下矛盾地度过。通过观察杰克·巴恩斯不难想像,海明威本人也许是常常把生活中精神上的苦闷压抑在心底,表面给人一种潇洒之态。对书中与巴恩斯对比的另一人物科恩的分析更加深我们对作者崇尚“硬汉”心理的理解。很明显,在海明威的笔下,科恩是一个可笑的“向他们的绝望情绪挑战的虚构骑士”。[海明威研究1980,202]他的荒唐可笑是作者着力表现的。他不清楚时代已经改变,传统的爱情已死亡,他的坚持不仅注定是要失败的,更是应被否定的笑料。那么,他是否能像罗梅罗那样潇洒地面对生活呢?答案也是否定的。这里海明威更多地寄予了一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悲怆情怀。他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对海明威而言,生活的苦闷和压抑在写作中得到了宣泄,而当他面对健康每况愈下而不能写作的情况,他在内心否定着自己的价值。于是在那个似乎宁静的早晨,海明威选择离开也就不难理解了。美国著名影星英格丽·褒曼说:“海明威代表了一种生活方式。” [“硬汉”海明威作品与人生的演绎2005,6]这句话也许足以解释海明威的一生。至此,我们不难理解海明威作品中人物富含的寓意。他的那句名言诠释了他的精神中轴:“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给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 参考文献 [1]吴然.“硬汉”海明威作品与人生的演绎[M].北京:昆仑出版社, 2005,1. [2](美)贝克.迷惘者的一生上[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7.5. [3](美)贝克.迷惘者的一生下[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7.5. [4](美)A.E.霍契勒.爸爸海明威[M].南京:译林出版社,1999.3. [5](美)海明威.赵静男译.海明威文集—太阳照常升起[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12. [6]董衡.海明威研究[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