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赫尔曼·麦尔维尔的《白鲸》讲述了一个船长亚哈为追杀白鲸带领“裴德廓”号及其般员为复仇而走向共同毁灭的故事。本文拟从生态批评的视角出发重新解读这一文本,发掘蕴涵于其中的生态警示———人类只有摈弃人类中心主义的思想行为模式,尊重其他生命,抑制自己不断增长的欲望,才能避免走向共同灭亡的生态悲剧。
赫尔曼·麦尔维尔在《白鲸》中以一艘捕鲸船
“裴德廓”号出海捕鲸的遭遇,在向我们展示了美国
当时繁荣兴盛的捕鲸业的同时,也集中表现了人类
对白鲸的残忍暴行,并因此导致走向共同毁灭的悲
剧命运。
评论界历来大都注重对文本的象征手法、宗教
意蕴和悲剧意义等层面的考察,本文试图从生态批
评的视角出发,剖析《白鲸》中的人与自然的关系,及
其给予我们的生态警示。
一、审视反生态文学
著名生态思想研究者唐纳德·沃斯特明确指
出:“我们今天所面临的全球性生态危机,起因不在
生态系统自身,而在于我们的文化系统。要度过这
一危机,必须尽可能清楚地理解我们的文化对自然
的影响。”雷切尔·卡森认为,生态危机最主要的根
源就是支配了人类意识和行为数千年之久的人类中
心主义。反生态文学研究所指向的正是“人类中心
主义”的认知标准和二元对立的思想模式:人类处于
自然界的中心地位,凌驾于自然界万物之上,是世界
的主宰,人类拥有任意处置万物的权力,统治并支配
着自然,人类与自然是征服与被征服、改造与被改
造、控制与被控制的二元对立关系。人类的利益是
唯一的也是最高的利益,一切都以人类的利益为最
终价值判断标准。
然而,人与大自然究竟应该是何种关系,人类到
底应该如何对待大自然?人类只是大自然的一员,
大自然拥有自己的权利。自然界的权利是自然界的
利益与权力的统一。“自然界的权利是指生物和自
然界的其他事物有权按生态规律持续生存。这一定
义主要包含两方面的内容:(1)权利所有者要求它的
生存利益要受到尊重;(2)这种权利要求是合理的,
权利所有者对侵犯它们利益的行为提出挑战。”
质疑反生态文学作品中人类征服和统治自然的
权力,批判人类不断膨胀的欲望和功利主义思想,对
导致生态悲剧根源的揭示,都将有助于并最终建立
起艾尔多·利奥波德所推崇的———以有利于生态整
体利益作为价值判断的生态整体观:自然是一个整
体,人是自然的一份子,人与自然的其他生命构成一
张“生命之网”(怀特海语),明确人类对自然整体的
责任,重新确认人类在自然整体中的正确位置,恢复
和重建人类与自然整体以及整体中的各个其他组成
部分的和谐、稳定、生死与共的密切关系。
《白鲸》中的反生态思想主要反映在以下两个方
面:第一、“人类中心主义”的思想及由此引发的人与
自然对抗的紧张局面;第二、人类日益膨胀的欲望导
致的对自然的疯狂掠夺。
二、亚哈与莫比·迪克的启示:生态悲剧
众所周知,在《白鲸》这部作品中,亚哈和莫比—
迪克有着丰富的象征意义,而这些象征意义又蕴涵
着深邃的生态学内涵。亚哈是人类征服自然的代
表,而莫比·迪克则是大自然的象征。二者的矛盾
集中代表了人与自然界的强烈冲突。
在众人心中,莫比·迪克是一种神秘的力量,是
恐怖的化身。
在亚哈的眼中,莫比·迪克“不但是他肉体上的
宿敌,也是他的理智上、精神上的愤激的宿敌”,是自
己要征服的对象,一种恶的力量的载体。
而以实玛利对白鲸的看法截然不同,“汪洋大海
本身就寓有最高的真理,无 无涯”。生活于其中的
莫比—迪克是万物中最虔诚的动物,是一种无处不
在的的永恒存在。莫比·迪克象征着不可完全探知
的大自然,也象征着一种令人不得不对其敬畏的力
量,但这种力量决不是恶的,而是一种平衡:“当人类
破坏自然的行为,构成对生物和自然界的利益的严
重损害时,它以生态规律对人的盲目的破坏作用报
复人类,对人提出挑战,迫使人类尊重它们的生存利
益”。人类为了自身的利益屡屡侵犯自然,自然则以
近乎悲剧的力量做出反抗。正如以实玛利在第一次
看到白鲸时描述的那样:“有些人给这种静穆和祥的
气态弄得莫名其妙地心醉神迷,胆敢听天由命地去
攻击它;到头来却发现这种静穆原来就是风暴的外
衣。”莫比·迪克的反戈一击正是行使了大自然的权
利。
在白鲸的对立面———亚哈船长身上,有着两种
不同的形象特质。一方面,他象征着人类敢于挑战
命运、反抗神明的拓荒者精神。在法勒船长眼中,他
“是个伟大的,不敬神却又象神似的人物”,以实玛利
则觉得他的“伟大,真是如天之高,如海之深、如太空
之广漠”;另一方面,他也象征人类本质中邪恶的一
面。在以实玛利看来,他“名义上是个基督徒,却又
是个非基督徒”,他“把他凋零垂暮之年,他的心灵,
关在他自己体内的中空躯干里,赖残躯的污秽的脚
爪为生”。表面看来,亚哈似乎不像比勒达那样“是
那种功利主义性格的精确的化身”,他既不追求金钱
利益,也不渴求权势,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复仇。但
是在这种表象的背后,却是比对利益的欲望更为深
化的一种欲望,一种征服和控制的欲望。究其根本,
亚哈的断腿之痛乃是由于他捕捉莫比·迪克引起
的,与莫比·迪克无关,莫比·迪克只是处于本能反
应。然而,亚哈却将一切罪责归咎于莫比·迪克,亚
哈身体上的残疾正是象征着精神上的残疾。他对莫
比·迪克的仇恨象征着人类对自然的敌视,而他以
及船员们对白鲸莫比·迪克的疯狂追逐,则是人类
精神意识处于失控状态下的表现。亚哈以及全体船
员的这种疯狂的邪恶行为为他们带来了最终的毁
灭。
亚哈和白鲸共同毁灭的悲剧,不仅仅是亚哈个
人英雄的悲剧,也不仅仅是人广泛意义上人的悲剧,
更是一幕生态悲剧;斗争的双方最终谁也没能避免
消亡。
人是万物之主的思想深深根植于亚哈心中,他
觉得白鲸玷污了自己作为人的尊严和荣耀,因此可
以任意处置白鲸,但人类并不是地球的中心。亚哈
忘记了人类只是管理者的身份,妄图想成为地球的
支配者。人类作为这个星球上最有智能、最有力量、
受益最大、权力最大同时破坏性也最大的物种,必须
对所有生物的生存和整个地球的存在负起责任;作
为自然整体中的一员,必须对整个生态系统以及系
统内部各种关系的和谐和平衡负责;同时也必须对
自己所造成的种种破坏行为承担相应的责任,不敬
畏和尊重其他生命的人,则不配拥有生命。
人类如果始终把大自然作为抗争的对立面,对
大自然怀有敌意、毫无休止地掠夺摧残,“为了追逐
我们梦想的这许多神秘飘渺的东西,或者为了苦痛
地追击那种迟早要泛上一切人类心头的魔影———这
样环球地追击下去,那它们不是把我们引向徒劳的
迷宫,就是教我们中途覆没。”最终人类和大自然都
会走向绝路,征服自然的最终代价必将是埋葬一切,
也包括人类自己。人类应该时刻牢记自己只是庞大
生命网的一个环节,人类没有权力,也没有谁赋予了
人类权力去干扰自然的和谐,毫无限制地剥夺别的
生物的生存权利。
透过以实玛利之口,麦尔维尔既称赞了欣欣向
荣的繁荣景象,又表达了对繁荣背后的担忧,既对人
类在征服自然时的宏大气魄加以肯定,同时也对人
类对动物界的残暴有所否定。麦尔维尔认为“人类
的伟大性,其实不过是疾病”。“真正的力量是决不
会破坏美或者和谐的,而是往往更赋它以美”。他不
时地警示世人:“不管幼稚的人类会怎样夸耀他的科
学和技术,不管在那似乎有希望的将来中,科学和技
术会多么提高;然而,海洋却是直到世界末日的霹雳
声,都一直要侮辱和谋杀人类,把人类所能制造出来
的最雄壮最牢靠的快速舰给弄得粉碎。尽管如此,
这种结果还是不断的一再重现,人类已经忘记了本
来就应该对海洋作出的充分的畏敬”。而最后“裴德
廓”号和白鲸莫比—迪克同归于尽也昭示了:人类不
可能征服和控制自然,人类对自然的不敬,终将导致
人类与自然的共同灭亡。
三、魁魁格的隐语
虽然十九世纪中叶的美国南部各洲仍保存着黑
奴制度,但与笛福在《鲁滨孙漂流记》中对星期五作
了一种野蛮化食人番的书写不同,《白鲸》中的魁魁
格具有了完全不同的形象。在以实玛利经历短暂的
一夜害怕之后,他的“礼貌”且“非常之和气体贴”,
使以实玛利觉得应该对其表示敬意。以实玛利又发
现魁魁格“身上还有一种高贵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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